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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社团汇报演出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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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杨冲出小剧场打电话去了。

袁辉暗叫完蛋,哪有这么训孩子的?训自家孩子也就罢了,别人家孩子轮得到你来训吗?连忙追过去,边跑边喊:“小杨,小杨,回来,好好排就是了!咱们不站了!回来……”

“咣当!”小杨狠狠把门甩上,门板差点砸到袁辉脸上。袁辉吓得连忙刹车,心有余悸道:“这孩子,劲儿还挺大。”等他拉开门去看,哪里还有小杨的踪影,只好返回来对姜小柔道,“鲁越妈妈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又压低声音道,“咱们毕竟不是学校的老师,也不是人亲妈。”

姜小柔:“不是老师怎么了?真要闹下去,别的老师跟家长怎么看你的社团?小孩子皮是正常的,管不住她们就是你的责任了。”

袁辉哑口无言,还有这么甩锅的?

姜小柔笃定道:“放宽心,别着急。”

袁辉:“怎么能不急,现在她跑了,我们少个人,节目怎么办?”

姜小柔若无其事地把照片发到社团群里,直截了当地@小杨妈妈,说她家孩子不服管教,带头跑了。

袁辉心说好嘛,你这不是来帮忙的,是来拆台的。

几分钟后,小杨垂头丧气地走回来。小杨妈妈在社团小群里说:“这孩子就是太皮,我已经骂了她一顿。老师们尽管管教。她再不听,我请假过来收拾她!”

小杨不敢看姜小柔,径直走到墙边,看了眼鲁越,觉得她很讨厌,又挪开两步,才面朝墙站定。

鲁越嘀咕了一句:“真倒霉,要跟你一起罚站。”

听到这句话,小杨莫名其妙地就高兴起来,呲牙一笑。两个最皮的小生突然就跟和好了一样乐呵呵的一起罚站。

小骆妈妈朝姜小柔竖起大拇指。

姜小柔只是云淡风轻地喝了口水,一切尽在掌握。

袁辉叹了口气,这跟他主张的快乐教育、温情教育完全是背道而驰,心下更是升起一个念头:这家子人太强势,不好搞。

等到小严化妆完,姜小柔才让小杨跟鲁越回来,坐到一边。小杨跟鲁越对视一眼,又变得互相嫌弃,想挖苦上两句,撞上姜小柔的目光,又都缩回去。

小骆端端正正地坐着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抹摆弄。对于化妆,她已习以为常。小邢安安静静地看着小骆化妆,眼中有羡慕,也有期待。

小骆化完妆后,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局面再起波澜——袁辉在小严和小骆两个一年级的化完后,或许是为了让她们消停点,直接点了三年级的小杨和小楼去化。他本以为两个三年级的能懂事点,没想到这俩才坐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叽叽歪歪,小杨说包头太勒了,脑袋都要爆炸,假睫毛贴得眼睛睁不开;小楼说化妆时在脸上抹来抹去太难受,化妆师动到哪里,她就躲到哪里,就是不配合。

袁辉在旁边一个劲地说好话,说很快就好,现在受点罪,台上才好看。

姜小柔看着她俩,觉得两个化妆师脾气够好了,要换了她早就一通训斥。

两个孩子扭来扭去,越来越来劲,最后竟然一起大叫起来。小邢妈妈带着小邢和小严躲在一边,姜小柔则跟小骆妈妈相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。

鲁越本来还想凑过去,被姜小柔眼一瞪,又缩回去,跟小唐、小胡和小骆一起在旁边偷笑,说这两个人的样子太搞笑了。

小杨和小楼化完后,还有点不习惯自己的样子,又不敢乱动,你看我我看你,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滑稽。

轮到鲁越了,才坐了一会儿就有点不耐烦,她倒是也想跟小杨和小楼那样叫起来,可惜被姜小柔在旁边盯着,只能说:“妈妈,我要喝水。”

姜小柔拿来水瓶,鲁越伸手要接,姜小柔道:“你别动,我送过去你喝。”

鲁越:“口红会不会弄花?”

化妆师:“小心点不要紧的。”

鲁越这才嘟起嘴来吸了两口水,没过几分钟又说:“妈妈,我想尿尿……”

化妆师:“憋的住吗?憋的住就等化完妆再去。”

姜小柔太知道自家娃的德性了:“你让她憋,她肯定说憋不住。”

鲁越果然露出“痛苦”的神色:“憋不住了。”

化妆师停下手来:“那就快去。”

鲁越看了姜小柔一眼。

姜小柔:“走走走,懒驴上磨屎尿多。”说我领着鲁越去上厕所。

她这一去,立刻影响到了别的孩子。小骆也跟妈妈说:“妈妈我也想尿尿……”

小骆妈妈无奈:“走走走。”领着去了。

小杨跟小楼一看她俩去了,自己不去就好像吃亏一样,也跟着要去。

袁辉忍不住道:“你俩等等,等她们回来,一拨拨去,别挤到一起。”

小杨跟小楼才不听他的,越是不让越是要去,一溜烟就往外跑。

袁辉在后头大叫:“当心妆,别弄花了!啊呦我的个亲娘诶!”

好不容易捱到8个孩子都上完一轮厕所,把妆化完,袁辉才松了口气,和几个妈妈一起给她们拍了几张定妆照,再发到群里,引来不在现场的家长们的阵阵惊叹——戏妆一上,小生帅,花旦靓,精气神都不同了!特别是2号花旦小楼和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3号小生小唐,妆一上,简直判若两人:小唐颇有清冷贵公子的范儿,小楼则透出几分明艳动人来。

“让小楼跟鲁越搭档,颜值上倒是没的说,就是这姑娘也不是个省心的。”姜小柔暗想。

下午2点,演出正式开始。

鲁子敬在群里看着他们陆陆续续发出来的照片,恍惚间仿佛鲁越长大了,头顶乌沙、身着红袍,站在了更大的舞台上,一亮嗓便声震全场,台下掌声阵阵……

当剧场里响起熟悉的《十八相送》前奏时,四组梁山伯与祝英台,人手一扇,依次登场。

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节目,就是独特。

不论是歌舞类的合唱、小组唱、独唱、独舞、群舞,器乐类的小提琴、二胡、架子鼓、民乐合奏,还是剧目类的英语剧、音乐剧、诗朗诵,这些节目,在历年的各类演出晚会中出现了太多太多次;即便是大名鼎鼎的学校民乐团,给人的感觉也是“震撼”而非“独到”。

唯独《十八相送》,戏韵一出,国风悠扬。根植于国人血脉中的戏曲之魂随之苏醒。戏曲是古老的,越剧却是年轻的。

它源起于嵊州乡间的四工调,流传于田间街坊的口耳间;

它经历过百年前上海滩上的辉煌,亦有过数十年命运无奈的沉沦。

它是越剧十姐妹于暗夜中的勇敢革新,亦是各个流派交相辉映的璀璨。

它是顾锡东妙笔生花的人文之韵,更是一代又一代传承者矢志不渝的探索。

终结出江南大地上百花绽放的生机勃勃。

这,就是中国传统戏曲的魅力!

演出非常成功。《十八相送》赢得了全场最为持久的掌声。

袁辉兴奋地发了一堆照片和视频到群里。演出越成功,家长就越支持;家长越支持,给孩子报小课那就是水到渠成。现在的问题是老师不够用。小齐和小易走后,他手上只有两个戏曲专业的学生救急;也只有再读的学生收费相对不高,家长能够接受,才会让他从中抽走一半的课时费。专业的越剧演员,收费高不说,还要拿走一大半。

下一步的计划,是要从8个孩子当中挑出几个来重点培养,参加各级比赛,拿到名次后反过来做宣传,招收更多学生。小骆就算了,原本就有老师,有了荣誉也是别人的。鲁越资质最好,不过她家长明显是很有主见,不太好拿捏摆布。小杨的家长倒是好忽悠,但本身上限有限,真是世事难两全……不过人非草木,把关系维系好,多给几次演出机会,走一步看一步先。

让袁辉没有想到的是,演出后第一个找到他的,竟是在社团里默默无闻的另一个孩子的家长,直接下了一个大单,同时也提出了要求。

袁辉嘴角上翘,果然成功的演出才能唤醒真正的需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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